【batfamily/jaydick】得了吧，亲爱的
Summary：杰森的舌头迷路了。
Warnings：和《半个橙子》隶属于同一系列，无脑甜、合家欢，严重崩坏，谨慎阅读。
“得了吧，亲爱的。”
这句话从杰森嘴巴里吐出来的三秒钟，尚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咣当”一声脆响，提姆百无聊赖地在指尖打转的勺子因为震惊落在桌上，眼看还有因为重力而继续下坠的趋势。卡珊德拉眼疾手快地捡了回来插回提摩西僵硬的手中，史蒂芬妮屏气凝神，伸手捂住了欲言又止的达米安·韦恩。
调侃而闲适的笑容还凝固在“肇事者”的嘴角，杰森瞳孔微微震动、放大，脸上呈现出一种惊恐的呆滞。
迪克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没有理会大气不敢出的死寂般的众人，直挺挺地看向他：“杰森，你刚刚叫我什么？”
杰森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颇具喜剧效果地和空气斗智斗勇：“什么？我没叫你。”
“可……”提摩西伸出一根手指。
杰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他当年在泰坦塔被打个半死时看见的走马灯，接受到暗示的红罗宾做了个拉链手势，拉紧了嘴巴。
“你刚才叫他‘亲爱的’。”杜克和史蒂芬妮对视了一下，在后者鼓励的眼神里男孩颤颤巍巍地开口。“就在他说完那个不靠谱的计划不久。”
“准确来说，是六十二秒前。”达米安抱着胳膊。
“你听错了。”杰森厚脸皮功夫渐长（大概是同迪克待久了的缘故），只在耳朵尖泛起一点若有若无的红色，“我没有说那个词。”
“我们都听见了。”史蒂芬妮正义地叉腰，一大一小两只沉默寡言的黑色蝙蝠点头如捣蒜。“我猜蝙蝠洞的监控也听得一清二楚。”
“无稽之谈。”杰森做贼心虚地瞄了眼监控，低头猛灌一口可乐，脖子也开始缓慢涨红，“我怎么可能叫他亲亲亲亲亲亲爱的？”
“大红，二氧化碳是在嘴里打你了还是怎么的？”
杰森“咣”地一声把纸杯捶回了桌上。
迪克已然从那种惊喜夹杂着害羞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维系气氛和谐的本性开始发作，实在看不得弟弟被这样围攻。青年站起身娴熟地擦了擦洒出来的可乐，嘴上轻快地说：“也许是杰森口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次是布鲁斯挑起了单边的眉毛：“口误？”
迪克用一个“你自己想清楚之后还要不要我帮你带孩子”的表情让布鲁斯合紧了嘴唇。
“没错，就是口误。”杰森长出了一口气，放松地倒进沙发里。“我只会叫他甜心。”
男孩瞠目结舌：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单词！
“该死的，我没——”他手足无措，“我是说宝贝！——干！”
这一次砸在地上的是碟子。三只。
在杰森一把将制服拉链拉过鼻子翻过沙发准备骑车逃亡之前，卡珊德拉已经闪身出现在他的身后，用两只手指摁着他的肩膀，不容置喙地让他坐下。
“这不对劲。”布鲁斯表情严肃了起来（其中还夹杂一点点看热闹的快乐），“杰森不会无缘无故口误这么多。”
迪克也正色起来：“而且他刚才那个表情往往是想叫我‘屌/脸’，或者有讽刺意味的‘金童’之类的，绝不会是——”
史蒂芬妮和提姆相视一笑，唱歌一样大声说：“甜心宝贝？”
“我发誓我绝不可能叫他那个词。”杰森坐如针毡，眼睛瞪得大大地解释，“我两次都是想要嘲讽你来着。”
迪克温柔地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奇迹般地抚平了他的焦虑：“别担心，我知道你绝无此意。”他垂下头，几乎是有点刻意地卖可怜：“不过我得说自己有点心碎了。”
“黄油小饼干你少来这套！”杰森因为他的装腔作势怒不可遏，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环顾四周。“刚才是谁在操纵我！”
“完全不符合陶德的语言习惯。”达米安整只蜷缩在宽大的扶手椅里十指交扣，迪克因为他模仿福尔摩斯思考的样子而会心一笑。
“他没有被替换或者精神控制的痕迹。”布鲁斯已经用一个稀奇古怪的仪器在他身上扫了一遍，“确实是如假包换的杰森·托德。”
“如果有的话，卡斯也早该发觉了。”
遗孤点头：“他的行为完全是自身意识控制的——但是……表情和语言间却存在违和，并不统一。”
“你的意思是我心里想的是骂他，说出来的却南辕北辙。”杰森生无可恋地戴上了口罩，似乎借此就能阻止那些腻死人的称呼语从他嘴里蹦出来。
迪克当机立断地翻过椅子坐到他跟前的桌子边缘，把杰森吓得往后缩了缩：“骂我一句试试。”
杰森瞪大了眼睛：“不！”
“不舍得吗？”迪克笑得不怀好意，甚至有点不三不四地伸出手去戳杰森鼓起的肌肉群，简直像个调戏妇孺的恶霸，“来吧蜜饯，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你尽可能骂得尽兴就好，我听得也会很愉快的——”
杰森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凳子往后拉出一声难听的响，他气沉丹田：“别再戏弄我了！你这颗受虐成瘾的闪闪发光到无可救药的小包心菜！”
“哇哦，甚至是法语。”迪克挠了挠脸颊，“我是不是不应该觉得这很火辣？考虑到你本意是在骂我。”
“骂达米安一句试试。”提摩西快速地说。
达米安不可置信地转头，怒目而视：“德雷克——”
“闭嘴，”杰森心烦意乱，“你们这两个青春期阴暗跟踪狂窥私小麻杆和俄狄浦斯情结病入膏盲的冷血小霍比特法西——”
“够了。”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可以判定这份口不对心只对迪克有效。”
在提摩西和达米安果断转移了攻击对象的时候，布鲁斯探究的目光已然漂浮到迪克身上，后者条件反射浑身一抖。
“你和杰森什么时候恋爱的？我竟然没有发觉。”
迪克撇了撇嘴：“半年前的事了。考虑到你能察觉一个残缺的指纹是凶手后来刻意覆盖的但察觉不到我初来乍到庄园哭了半个月是因为我需要很多抱抱亲亲和夸奖而不是嫌我的房间地毯不够贵——别太怪罪你自己。”
布鲁斯呛了一下：“半、半年前？”
“如果没有小丑那个狗爹养的也许早六年就开始了。”迪克表情自然语速飞快，很不真心实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美金，“抱歉？我需要往脏话罐里投钱吗？”
“不用了。”布鲁斯叹了口气，“你能联想到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会造成这种情况发生吗？杰森有遇到什么怪人吗？”
“你是说我因为我对我男朋友半年来从不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叫我昵称的不坦诚感到不满，所以嘴巴贴着他嘴巴施了个甜言蜜语魔法吗？”迪克耸肩，“抱歉B，我和魔法一向没缘分，杰森最近做过的所有事这个家里所有人基本都做过——除了他吃阿福的曲奇饼是我们的两倍之外。”
杰森艰难地把手从达米安的牙齿里抽出来：“我不知道你对此有那么多抱怨呢，小猫。”
“我不会这样做的，我更宁可一些称呼在私密的地方出现而不是大庭广众下。”迪克露齿而笑，“比如刚才那个。”
杰森拿过枕头盖在脸上决定不再说话，但是在那之前他就要把自己闷死过去了，好心的阿尔弗雷德路过阻止了他的自戕。
“目前看来这个把戏没有对他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布鲁斯看了一眼失去梦想的二儿子，“——至少身体上没什么，心理上另说。我会让扎塔娜帮忙留意一下解除的方法。”
“有什么好解除的？这简直就像阿尔弗雷德的绿色禁脏话系统加装到了他的嘴巴上！”史蒂芬妮一脸不嫌事大地托着腮，“我觉得这很好，如果有个魔法能让卡斯多说点好话给我听，或者让提姆别那么刻薄爱现，我也很乐意。”
卡珊德拉无辜地歪了歪脑袋，提姆给了她轻轻的肘击：“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地狱笑话吗？”
布鲁斯顿了顿：“至少我们不能让杰森持续说违心话。”
“除非他本身说的就是违心话。”史蒂芬妮吐舌。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阿尔弗雷德温声细语，“已知杰森少爷每次想称呼迪克少爷的诨名时那股神秘力量都会促使他说出调情话，兴许他货真价实叫一次就能破除这个魔法了。”
“好主意。”迪克一击掌，扭头看向杰森。
“什么？”他瞪着眼睛，紧张起来就脏话频出。“你想都别想南瓜派——我绝对不会让你这只狡黠的小树叶得逞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迪克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还是说你对于变着法子称呼我为所爱上瘾了？
“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吗，”杰森嘀嘀咕咕，“让我彻底拜服于你的毛茸茸的泰迪熊掌心。”
达米安看起来快要呕吐了：人类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自比动物、羞辱动物？猫能够舔到自己的屁股格雷森可以吗——好吧他真的可以。但他可没有肉垫！更没有丰厚的被毛！
简直太可爱了，迪克灵魂几乎在发抖。他成年三四年，满身怒火，杀伐果断的弟弟可爱到这个地步是合法合规的吗？就算是十二岁的乔纳森的水汪汪的眼睛都没那么可爱。像小老头子一样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杰森简直是毁天灭地级别的。如果今天的录像带丢失，他不会原谅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像哄刚来韦恩庄园，安全感不足到把自己藏在书桌下不肯出来吃饭的杰森那样循循善诱：“嘿，你也想快点脱离这窘迫的处境对吧？只是认真地叫个称呼罢了，你的词汇量那么丰富——随便选一个就行。”
“要我给你示范一下吗？杰杰鸟？小土豆？”迪克柔软地坐到他大腿上，嘴唇几乎是贴着他耳朵在说话，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已经憋笑憋得无法克制。“蜜糖？啤酒？小山茶花？——听说东瀛人是这样称呼他们的爱人的。”
快点吧。提姆在一旁起哄。恶魔崽子要呕出来了。
叫我一声呀。迪克轻飘飘地吹气。很快魔法就会解除了。
“……玫瑰。”在杰森的脸因为羞耻而爆炸之前，他快速地在迪克耳边呢喃了一句。
迪克笑容明亮：“哎。”
当他意识都自己被耍的时候，迪克已经笑成了一滩，流淌到了他的凳子脚边去，像一只过大的猫咪毛巾。
“这是我生命里最糟糕的一天！”杰森大叫，再一次试图逃走，而迪克已经把一根带着亲吻的手指抵到他的嘴唇上去：“嘿，少说反话。”
杰森是在第二天的午饭时间发现自己可以不受篡改地嘲讽迪克的。
他为了一报昨日之仇，畅快淋漓地爆出了噼里啪啦一串优美的脏话，在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里，往脏话罐里倒钱倒得格外爽朗。
“虽然原因不明，但这个把戏被解除了。”布鲁斯像往常一样做了结语，他的目光温和地绕过忙着和自己盘子里的鹰嘴豆泥做斗争的女孩和儿子们，最后落在了满脸遗憾的迪克脸上。他想要安慰两句，但清楚自己不是输出感情的好手，最终什么都没说。
就在布鲁斯暗含惋惜地低下头准备吃完他的第二份烤甜派的时候，一串长句子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里倒了出来：“迪克，虽然杰森的魔法破除了，意思是他会回归到原来心口不一的状况。但我们都知道他心底深埋的爱。不仅仅是杰森，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是如此。你是我们家庭的纽带，承担了太多本不该落到你身上的责任。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如何走过这些黑暗岁月。即便我从来没有说过，十六年前你的出现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彩虹色的光，照亮了——”
“父亲！”
达米安的刀子“咣当”一下落到了地上，他脸上的惊慌和布鲁斯脸上如出一辙。
布鲁斯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舌头还是不受控制地继续倒豆子：“达米安，我的儿子，你对我而言——”
在迪克的手忙脚乱、杰森的惊天爆笑、提摩西的倒彩和达米安的怒吼中，于心不忍的卡珊德拉比了个手势：要把他打晕吗？
什么？当然不！史蒂芬妮架起手机给猛禽小队现场直播。我还要听听他是怎么爱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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